在无边的夜晚,我清晰地看见杭州无边的雨,挂满我软弱的脸颊。我总是无助地醒来,伸出手,想触摸那个虚幻而真实的梦境: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4 x: K; a4 O) C6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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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了,我都没有回杭州了,可是我还是记得那些雨,那笼罩在如烟雨幕中的西子湖,几点小船,远处层叠的山峦――构成了一幅淡淡的,却极有韵味的水墨画。偶尔风起,雨斜斜,花摇摇,突然让我不知身在何处。 * A" c0 A4 ]+ @# R
; K' g& A2 E n% u. W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浙广在杭州舟山东路上演着“最是仓皇辞庙日”的凄婉:从2003年夏天的某个时候开始,我们的圣地――浙广只是一个记忆了,就犹如一道伤痕,深深雕刻1986年-2003年爱过恨过哭过笑过的浙广人的心里。“浙广是一条河,漂泊了你也漂泊了我”。再也不会有“无数不同与相同的故事发生在那里”了,浙广永远消失了,改变了校名,搬迁了校址,数不清的浙广人成为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连个怀旧寻根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呢,就是那些被淅淅沥沥雨打落的花瓣,无息地飘到全国各地广电系统。现在,只有浙广的白玉兰在校园还在我们曾经的家园里花开花落:“吹呀吹呀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飘呀飘飘过千万里,苦苦守候你的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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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6 t5 p( d4 R/ p& L5 \ “其实,所有的故事,该结束的与不该结束的,早已结束与刚刚开始行将结束的故事,都象被火山灰埋葬的古代城市,在同一瞬间凝成永恒――”毕业后,全子这样写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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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H- S. `7 N' y 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白玉兰花瓣上,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不是泪水。我看到1993年军训时候的合影,同学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好像,浙广要给他们插上一双翅膀,从此可以展翅翱翔了,就如同后来的校友改编何勇的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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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w) r r* X4 A& G* y “老教授吸着中华烟 给我们讲着纪录片 8 p% \9 e1 c3 Y I/ w
他的声音我听不见 现在是太吵太闹 ' X( Y# X3 ?, Q/ f6 q5 a; X. z
你已经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2 t' S8 r/ V; R4 q$ \ 是谁拍的片这么的烂 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 C! p+ ^& T! a- n9 |: _ 是谁拍的片这么的烂 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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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也曾在浙广的里面,和很多很多人一样,我爱过,恨过,笑过,哭过,忙忙碌碌又无所事事。可能不同的是,我的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三个烟头的伤痕,那就是记忆,一辈子都消失不了的烙痕。有时候,我抚摸着她们,就像三个陪伴着自己度过十年时光的老朋友,可十年恍然一梦,恍然一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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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方我与琐屑的蚊虫进行过无数次无休止的搏斗,它们围剿的嘴巴在我的身上叮咬出数不清的红色肿点,遍布窟窿沾满膏药的蚊帐记录了那些骂声和拍打声。雨季里,往事和扑面而来的蚊群一同给我的记忆和胴体注射毒素,又小又硬的红色记忆果实均匀地生长在我洁白皮肤的表层。曾经,在浙广我彻夜难眠,宿命的痛痒让我无法休息,心烦意乱的抓挠声回响在每个雨夜潮湿的角落。现在,我数着身体和记忆中的果实回忆已经夭折的浙广,开始讲了―― " J, x5 c' w) {4 ~3 s;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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