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3 天前 |
---|
签到天数: 2370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
- F- k t0 C0 w$ x- s# v# Z
9 X: A# ]/ r' @0 I" A3 |. A' h( S4 t0 l; N# n( p4 S
2006年7月,2000多名高校毕业生陆续奔赴京郊1853个行政村担任村党支部书记助理、村委会主任助理。 理想与现实之间总会有差距。两年的实践,让理想满怀的大学生村官们变得更加务实,但他们的地位却很尴尬:工作范围有限,权力有限,未能进入决策层。一位大学生村官说:农村改变我比我改变农村多。 |
3 _" F# M/ z9 ?; M$ V1 J
3 \( [# ^/ @& D' M* `/ @* z3 M+ B2 I, K- B! V1 i! E/ V6 K
从2008年开始用5年时间选聘10万名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这是经中央同意,中央组织部等部门对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的最新部署。
8 e# f% T6 q1 W$ `( a+ c% I0 _
5 M2 O# A- u* C 而此时,云晓波已经在北京大兴区黎明村担任了两年村官。他是北京市首批大学生村官之一。2006年,经过层层选拔,过五关斩六将之后,云晓波被聘为大兴区礼贤镇黎明村党支部书记助理。 5 n1 o0 H% u" l1 W# f, N
/ L( h1 Z. p5 F5 g 据统计,目前北京大约有5000名大学生村官,今年的招聘工作结束后,这个数字将达到8000人。根据前两年的报名情况来看,报名和录取的比例为6比1左右,其火爆程度可见一斑。 ! x7 {4 `3 F4 O; n' N: b% `5 X
/ c6 W* h5 H( Q% H1 L9 N9 U% h
其实,早在上个世纪末,我国部分省份就已经开始了“大学生村官计划”。高校毕业生在农村任职的探索之路已有十余年之久。 7 {3 ]1 F& U2 @, Z/ i% Y. G
, q, X4 A4 `' D2 n- l
按照中央精神,选聘高校毕业生到村任职,是党中央作出的一项重大决策,对加快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培养造就经过基层实践锻炼、对人民群众有深厚感情的党政干部后备人才,具有重大而深远的战略意义。
# p: N/ e8 Q- {, W6 `; P- r2 I: K0 r0 p
云晓波的父亲似乎没有想那么长远,军人出身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到农村“吃点苦,锻炼锻炼”。
5 {5 u. [: Y* T. C6 q* c4 s
+ b" D/ j; f* q; B 云晓波没有辜负父亲,去年夏天,他被评为北京市“优秀大学生村官”。 , L1 d/ z+ `/ P
! G" R- c D5 X! r9 X- e
“眼里要有活儿”
! e5 f- H% [) k3 O
6 h' y; _' Q. M( N0 e9 `7 { “我们村的档案管理是全市的试点。全村464口人、146户,去年人均收入上了9000元。”这个戴着眼镜,身着白衬衣、西裤的村官滔滔不绝。在云晓波刚进入这个村子时,就挨家挨户地走访,“走访老党员、五保户”,对村里有了基本的了解。
$ i9 Z9 s* A% u: ^* V6 N; E6 y9 y( ~% e- l# V
“我现在做的主要是办公室的工作,比方说做总结,写各种公文,做些表格,整理档案等。”云晓波告诉《民主与法制时报》记者,除了书记和主任给他交待的任务,他还会主动发觉他们没注意到的事情,或者提前完成一些工作。
. d3 A( v" D" |; ~) d( b
; u) R/ N( ]* r( g; z7 } 在云看来,就是“眼里要有活儿”。今年他给自己找了个“大活儿”——建个网站。西瓜、甜瓜和小西红柿是黎明村村民收入的主要来源。它们都是在大棚里种植,产量高,品质好。“去年大兴的全国西(甜)瓜节上,前3名都让我们村拿了。”云有些自豪,他想通过这个网站,在今年瓜果上市前,起到宣传作用,最终实现网上销售。
C( x; j" U" s9 _; w5 [
$ z* S: |# A. w( s( |* ]2 W 经过书记的同意之后,云晓波开始四处联系网络公司建网站。起初,一家公司开价1万,云晓波嫌要价太高。随后,他坐了两三个小时的车到市里,来到百度的办公楼。他和百度洽谈得很顺利,对方答应只需3000元就可以建站。 & S' h& l4 Z! Y; D( ]
" E. i1 Y) z$ j1 ~/ |0 B8 O$ _6 M 今年3月份,网站建成,同时云晓波的工作中又多了一项任务——网站后台的维护。“这个网站还得加上‘供求平台’,买卖双方的需求都能贴上去。”云晓波说,实现网上销售最大的好处是“农民省事儿了”。这是促使云晓波办网站的其中一个原因。 6 ?8 w8 t7 @' V2 {0 Z
/ q9 V* N& O+ h( J/ F R1 O o9 E4 d 如果买家不上门收瓜,农民们就要拉着一车车的瓜经过两三个小时的颠簸到城里卖。这些农用车大多没有牌照、灯也不全,农民只能半夜两三点结队去新发地——北京最大的农产品批发市场。“新发地有欺行霸市的,他们必须结队去占地方卖瓜。”云解释,“如果能上门收购,他们就省很多时间,省下来的时间学电脑多好。”
5 T1 m! ^# v1 W' E
Z; f0 y2 _- O% L2 F 借助于这个网站,云晓波还有更大胆的设想:“想做个甜瓜协会,把我们这一片种甜瓜的都涵盖进去。做好以后,新疆、内蒙古的瓜农可以和我们联系,这样这个网站的货源就很多了。” 4 S* N. k: U1 g0 r: h, v8 f& Z! g
; L) n, e3 _+ k1 B. A
其实,2006年云晓波刚到村里时,他就想着给村里招商引资。他通过熟人找到了投资商,“主要是在村里种植灵芝,生产营养保健品”,他还请来了专家进行实地勘察。由于规模比较大,涉及到占用农民土地问题不好解决,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云晓波的第一个项目就此夭折。 " R) E$ K, P! Z8 N8 Q+ N& C! ]
1 \( @* S/ N* X- l% J “你带来了什么项目?”
" T J3 [! E7 x9 a3 I, w1 F6 p9 G' i+ _; I$ G+ E6 x, Z7 `: `
类似的问题女村官刘佳也遇到过。刘佳是通州某村的党支部书记助理。她所在的村庄,离河北只有几分钟的路程,这里没有青山、也没有绿水。一望无际的农田,成片开放的桃花,是这里唯一的景色。 5 D' T, e6 I& a/ y
' d4 O, r7 b' w# m, E% r5 \& G 对一直想从事农业旅游开发的刘佳来说,桃花是她唯一可选可开发的景。她很想办桃花节,每年春季,办得成功的话,村里就会有笔可观的收入。然而摆在她面前的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 v- ]7 X2 t4 q {% x3 D1 F/ J# r. l) `8 o y0 B( P
眼前,桃花再也不能像往年那样,连成一片花海。由于去年收成不好,加之桃树的管理成本相对于种粮食作物来说要高很多,桃农砍去了大片的桃树。刘佳为之痛心。 # t% T `5 j: Q7 e7 ?, C
; X. D/ \! n1 Q, Q/ }$ t# x 即便这些桃树没被砍掉,刘佳的“桃花节”梦也很难实现。在这个只有200多口人的村庄,大多数年轻人都到城里打工,“他们在京城里头随便找个工作都比种地的收入高”,留在家里的都是老人,他们安于现状。“要是投资办农家院之类的,农民也不愿意做,农民担不起风险。” / J# C& M* o( ^* @1 w n. [/ n
7 q; m! A% s2 `% z
另外,这个村子离市区较远,如何把游客吸引过来也是个问题。再加上“一无资金,二无权力,还没有人支持”这些原因,注定让“桃花节”只能是刘佳的一个美梦。同样的原因,让刘佳的另一个设想——发展有机农业夭折。
% S1 i" H' T1 K8 k. b
8 ?; P& v" r0 A7 M' l$ n' s “我觉得自己创造一个项目真的很难,尤其是没有权力和资金。”刘佳叹了口气。
3 L. j$ T; t7 ~9 d7 c- Y7 K, ~! X; T3 [
r8 F" i* o8 U' g( w) o 去年,刘佳研究生毕业后来到村里。刚开始村民对她的到来给予了很高的期望,常有村民问:“你带来了什么项目啊?”事实上,有没有项目刘佳自己心里有底——如果我有项目自己就在外面开公司了。“他们认为大学生是无所不能的,觉得是政府派下来的。”还有村民告诉她:“好好干啊,到时候挣钱了给你买车。”刘佳明白,自己完全不可能实现村民的希望,因此后来她有些怕和村民聊天,怕他们再谈起“项目”。
8 t u3 q! q8 s, O3 k( {+ E+ [0 c( _3 z; n, m0 u+ D0 o
“我觉得不能(给村里)带来什么变化,很愧疚。”
1 O6 d# r1 r3 a$ P7 @ z) ^ F
9 [4 I7 I8 y& Q 尴尬的地位
7 h& i2 e p7 u2 M8 L: h6 K
! u6 n5 i2 D! F! g+ G' H! O. o8 ] 村民们开始失望:“你们这些大学生村官都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都干吗了?”另一个村官于伟表示,他有时会听到村民这么说,他也很生气。但他坦承他们说的是实话,“村民很希望我们干点事”。
, e- @' `7 g& g- m8 ?1 b3 u! S! G2 P0 O6 Q
对于伟而言,他最平常的一天就是等着工作来。“一会儿妇联主任给活儿,一会儿会计给点活儿。”他做的最多的就是类似于秘书的工作。 5 H' \& M. i5 A' _; ~: }0 m
2 {4 M8 ^; M0 N" D7 o0 F4 y “我们书记对我的态度是:我有事叫你来,其余的时间你可以自己忙自己的事。”于伟说,需要他做的事情很少,虽然书记这么说,但他平时都来上班。
" _& ~, j: G* _6 A8 H0 f. R0 {/ C' s. |* a
“宁可累死也不能闲死。”于伟告诉记者,他也在为自己找事情做。在他看来,去年他做的最有实质意义的一件事就是给村民解答法律问题。他一共给村民解决了7个法律问题,“刑事民事的都有”。
# `2 r+ K! k! }8 n* M4 j' h/ F( s5 H$ k
前不久,他又找了一件他认为是有意义的事,但没有成功。今年植树节到来之前,于伟想发动镇里的村官植树,每个村官带两三个村民去种树,种树的地点于伟都选好了。他兴奋地去镇团委商议此事,“结果他们的态度出奇的冷漠”。在于伟看来这种态度是“对事不对人”。
% l. K2 Y1 ]- @# q& `0 |7 m- ~. t( T( F$ E8 u
镇团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于伟的提议,似乎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考虑:“别说你说要办这事了,我们团委办些活动,征集资金都很难。”
9 s8 e5 v( T( h4 S5 b4 x
- ?) T+ X; H2 @: E6 v 于伟后来也想开了:“当然镇里有镇里的困难,还考虑到安全问题,所以没有支持这次植树活动。”
9 n3 m9 e( |* B& b
% z6 V8 [/ T, Z8 w4 c" e# P 然而,最让于伟介意的是乡政府的态度,这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尊重,村官的地位也很尴尬。“平时我们和乡政府接触得多。我们在乡政府这一级别上处于边缘地位。乡政府特别忙的时候,会抽我们上来干一个月的活,等没事了,我们又回村里面。” ! B/ P4 w# [3 @
. P: e, m2 M! U) d( t
于伟告诉记者,在村里,书记和主任对他都还不错。但他也很少过问村里的内部事务。村里有重要的决策时,他采取的态度就是避开;村里财务的流向等重要事情他也都采取回避态度。 ( Q, }7 _7 p+ M* k7 ]9 t
u0 q' m R; E# Y
“第一,我出不了意见。第二,书记也不想让我们这样一个外人知道村里的内部事务。其实,村里的潜规则非常多,没有正规化的运作方式,都是靠3个领导合计。”
" f! u9 N) d, L3 A, r( ~
l0 v5 L2 v; X: z$ s0 t! c1 Q1 q 回避的不只是于伟,村里的会计、妇联主任都得回避。“村里3个领导商量到重要事情的时候,我们看着差不多该说这些事了,就自然回避。连妇联主任都算是外人,我就更算是外人了。”
: r9 k2 s+ z% g5 ?, }* J% Z( A5 B8 ?
- _5 {5 M- j( d/ R* w0 \ 于伟到这里之后感觉“被闲置了”。“大多数书记不让你多管事情,不愿意你去创新,省得给他添乱子。”他感到矛盾和痛苦,一方面怕“添乱子”,另一方面他一直在寻找着做点什么事。“但可能跟个人能力有关,很遗憾的。” 2 J3 R% v3 y+ y; O
! N4 p5 R" P' h' I7 |. _4 a5 u+ n' W 谁改变了谁? - |3 L; ^/ K& L( C4 m: x- Y E
0 m1 r/ O) a# b: h8 H/ P+ n! x; z
“农村人际关系更加复杂,进去如同就掉进了一个漩涡。”大学生村官苑杰回想起在村里的那一年多时间如是说。如今他已被借调到镇里某部门任职。 $ G, t8 M& [* E) G2 p
: i$ a1 B1 n" z% K) O 在苑杰看来,村官并不能为农村做出多大的改变。“他们无职无权很难发挥什么作用。赋予他的这个身份很虚,没有话语权,很多建议都不能提出来。”
3 p+ a8 z% f: M, z; f# V! ^. J
苑杰曾经和村委会一位女同志吵过架。“她不顾你的感受,什么琐事都交给你干,她就轻松了。”此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他只能一声不响地闷着头干。“干得不好,还要挨批评,干得好了,还得会说话,让人家高兴。”
* w* ~, Q, t* S! O) @( W% g( B) T: }. i; {! A
苑杰告诉记者,曾经有村民因为宅基地的问题找过他。但作为一个外地人,一个大学生,很多人际关系没法“摆平”,他也不可能去给这个村民解决问题,只是把村民的意见转告给书记。“大学生村官在农村受到的制约太多,需要有更多的制度设计。”
' o6 g$ ?, C) y! _9 c: M' |5 C5 i
- u ^! {4 M- y; m! U, E 云晓波也表示:“我们具体负责的范围有限,权力有限。可以决定的事很少,主要还是要听从领导的安排。” ; p9 m8 D4 I' Z G3 m' X* l& D
3 V3 ~+ g% A- N9 h H. Y4 R4 { “镇里面对我们挺重视的,我们可以发挥作用。”云告诉记者,有时镇里直接打电话给他布置任务,不用再通过村里转达。当然这些任务尚未涉及到决策性的工作。镇里给大学生村官的评价是,自从他们来了以后,最大的变化就是:“有村官的村子给镇里报上去的材料都非常规范,而且效率比原来高多了。” + x* G- X9 I9 u
2 e- |" b$ F9 l% ?" M* m+ R 云晓波想了会儿说,他给黎明村带来的最大的变化是,活跃了村里的氛围。村里计生协和妇联组织学习跳交际舞,云晓波也去跳。妇女们都爱跟他跳,“刚才那个怎么跳来着,过来教教我”。他刚跳完,转得晕头转向,还没等缓过来,那边又有人叫他过去跳。云忙得不亦乐乎。
( r) N. m7 ?( \5 O2 t" Q
* l; F9 O4 {8 V& ^( t- Z) A0 d' l 后来,云晓波和舞蹈老师跳探戈,一甩头,眼镜没了,这着实让大伙乐了一回。“眼镜太松了。”云晓波笑着告诉记者。他扶了扶黑框眼镜,生怕它再掉下来。 * Q' [- v" s% v# X" P1 W
0 d/ T. h' J9 G 村里还有个“数字家园”,里面有20多台电脑。从去年开始,云晓波就教村里干部学习上网,使用电脑。来学习电脑的大部分都是中年人,他们开始都不会打字,更不会用鼠标。云想了个办法能很好地教他们练鼠标,他在每台电脑上安装了游戏“连连看”。村民们开始用鼠标玩游戏了。后来有些人“连连看”比云玩得都好。 9 R @. G9 c ^* f
0 A3 J& C% [1 _
村民对网络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年轻人聊QQ,他们也想聊。在网上申请了半天也没申请个QQ号,村民急得直问云:“这号咋申请啊?” % g- m+ `( ]& J2 h" I1 l* l
: ?, C! r: R+ K. c3 S 村民开始不会上网,他们记不住网址,就用铅笔把网址记在墙上,每次都按照墙上的网址一个字一个字输入。 ( c; e" j3 C4 z! _1 ~
7 Z6 ~; _8 x/ d- ~- d9 j
大学生村官对农村改变的多,还是农村对他们改变的多?于伟不假思索地回答:“村里改变我的多。” 1 J: @1 a9 N, ~+ n
/ @/ l: L' u5 N) {9 C7 @ “我现在很务实了,我要干这件事情,首先想有没有钱,有没有支持,而不是考虑这个创意有多么新鲜。我觉得这个社会非常浮躁,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之前对农村都没那么深刻的了解。现在以大学生村官的身份来看农村,就不会有那么浮躁了。” " m9 i0 [: V+ `0 \% |
) \" S. t2 g! X. F) W: T0 H 大学时期的于伟“很郁闷,很压抑,很不自信”。到这里之后觉得没有那么多光环了,反而乐在其中。受环境的影响,现在他觉得自己看问题的心态也更平和了:“以后要是做律师失败,工作中遇到很多挫折我都会很平和地去接受。”去年,他通过了司法考试,他打算做完村官以后就去做律师。
/ `2 ~- M2 y: `& X7 \- {
1 q5 I9 {1 U2 u4 [ g" ~, Q/ _ 谈起通过司法考试,于伟说是因为村官太清闲了。“连续两个月没有人打扰我,村里也特别支持我考司法考试,我考过了他们还很高兴。”
2 i) h* p, ?6 }3 b2 t/ a) {9 g( C u: p7 r' g7 D
“没有压力”、“像是在度假”,是女村官刘佳对她的工作生活的概况。去年她刚来的时候,镇里面一交待任务她就会急急忙忙赶着完成,而现在可以拖到下个星期。“我这种没有远大理想抱负的人,就特别适合在这里。我这人责任心不是特别强,没想给村里带来多大变化。”刘佳说,现在完全可以考虑结婚生孩子,因为现在有时间、有精力养孩子。
0 _4 w8 B) }, E2 V# A/ M+ |& N3 L8 j" t% U
刘佳所在的镇目前有50多个大学生村官,他们被统一安排住宿。他们也和刘佳一样过着闲适的生活,这些村官经常会打兵乓球和台球,“个个都是高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