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28:00

【乱】浙广百人百味——在浙广深呼吸的日子

       在无边的夜晚,我清晰地看见杭州无边的雨,挂满我软弱的脸颊。我总是无助地醒来,伸出手,想触摸那个虚幻而真实的梦境:在那个时候,那个地方,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
  
  很多年了,我都没有回杭州了,可是我还是记得那些雨,那笼罩在如烟雨幕中的西子湖,几点小船,远处层叠的山峦――构成了一幅淡淡的,却极有韵味的水墨画。偶尔风起,雨斜斜,花摇摇,突然让我不知身在何处。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浙广在杭州舟山东路上演着“最是仓皇辞庙日”的凄婉:从2003年夏天的某个时候开始,我们的圣地――浙广只是一个记忆了,就犹如一道伤痕,深深雕刻1986年-2003年爱过恨过哭过笑过的浙广人的心里。“浙广是一条河,漂泊了你也漂泊了我”。再也不会有“无数不同与相同的故事发生在那里”了,浙广永远消失了,改变了校名,搬迁了校址,数不清的浙广人成为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连个怀旧寻根的地方都没有了。我们呢,就是那些被淅淅沥沥雨打落的花瓣,无息地飘到全国各地广电系统。现在,只有浙广的白玉兰在校园还在我们曾经的家园里花开花落:“吹呀吹呀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飘呀飘飘过千万里,苦苦守候你的归期”。
  
  “其实,所有的故事,该结束的与不该结束的,早已结束与刚刚开始行将结束的故事,都象被火山灰埋葬的古代城市,在同一瞬间凝成永恒――”毕业后,全子这样写信告诉我。
  
  雨淅淅沥沥地打在白玉兰花瓣上,没有人告诉我那是不是泪水。我看到1993年军训时候的合影,同学们是那样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好像,浙广要给他们插上一双翅膀,从此可以展翅翱翔了,就如同后来的校友改编何勇的歌词:
  
  “老教授吸着中华烟 给我们讲着纪录片
  他的声音我听不见 现在是太吵太闹
  你已经看了这么长的时间你怎么还不发言
  是谁拍的片这么的烂 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是谁拍的片这么的烂 到处全都是正确答案 ”
  
  我的家也曾在浙广的里面,和很多很多人一样,我爱过,恨过,笑过,哭过,忙忙碌碌又无所事事。可能不同的是,我的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三个烟头的伤痕,那就是记忆,一辈子都消失不了的烙痕。有时候,我抚摸着她们,就像三个陪伴着自己度过十年时光的老朋友,可十年恍然一梦,恍然一梦呀。
  
  在南方我与琐屑的蚊虫进行过无数次无休止的搏斗,它们围剿的嘴巴在我的身上叮咬出数不清的红色肿点,遍布窟窿沾满膏药的蚊帐记录了那些骂声和拍打声。雨季里,往事和扑面而来的蚊群一同给我的记忆和胴体注射毒素,又小又硬的红色记忆果实均匀地生长在我洁白皮肤的表层。曾经,在浙广我彻夜难眠,宿命的痛痒让我无法休息,心烦意乱的抓挠声回响在每个雨夜潮湿的角落。现在,我数着身体和记忆中的果实回忆已经夭折的浙广,开始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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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29:00

一. 206寝室
  
  天还下着雨,这是我对杭州的初次记忆。十年前的9月,我在这样的一个雨天背着沉甸甸的期冀从遥远的齐鲁大地来到杭州,那时候的杭州火车站还很破旧,在嘈杂的出站口,我看到一块毛笔写的“浙广接生”字样的牌子。“找到组织了”,我心中暗喜。“接生”的是92播的一位男生,现在他的模样在我的脑海中很模糊,不过当时,下了火车的新生就象一睁开眼的小鸡雏那样,见到谁都以为是亲人。校车大巴摇摇晃晃地横穿杭州市区一直向北,最后来到舟山东路――浙广。
  
  报完到,背着学校发的行李到宿舍楼(那时候浙广男生女生还在一个楼,很幸福的),在206寝室的房门上发现自己的名字,就这了。推开门,里面已经有人了,正寒暄着。一个中年模样的家伙还躺在床上,自我介绍完毕后,我跟那厮搭讪:“您送孩子上学?”那卧着的家伙一副很惊讶的样子:“送什么孩子?”“您不是送孩子上学,难道还是自己上学呀?”“靠!我跟你一样也是新生呀!”――这个一脸沧桑的家伙就是陈亦全,206老四。很久以后,我的同事没事翻看我的相册,突然惊呼:“***,你和冯小刚是同学呀?”我拿过来一看,还是这小子。全子是温州人,那以前举国上下痛恨温州的假货,加上北方人对南方人一只有偏见,所以开始的时候还很担心:以后怎么和这温州厮混?
  
  全子高中的时候就是预备党员了,根红苗正。一到大学,就继续当班长,带头为人民服务。那时候全子有一个密码箱,需要的时候,这厮就打开密码箱,拿出一个沉甸甸信封,指头再粘几滴口水,数出几张百元的票子。我们喜欢“劫富济贫”,浙广校门外有两家比较常去的餐馆,叫“大自然”“人快乐”,全子时常请客吃一道“黑鱼两吃”的菜(***,不吃白不吃)。黑鱼是淡水,肉炒青椒,头和骨头炖鱼汤,奶白色的,鲜极了。2000年11月,我,全子还有苗苗回到浙广,故地重温了一次“黑鱼两吃”,才吃了两口,我就放下筷子,不知道为什么,全然不是记忆中的那种鲜美了。
  
  大学生孙志刚在广州救治站的206室被殴打,那里面有很多坏人。在浙广206,也有两个坏蛋,一个是我,一个是全子,很不幸也很幸运,我们荣登94级的兄弟们评选的“浙广四大恶人”名单榜(本人不才,名列四大恶人之首,为‘恶贯满盈’,暂略下不表,否则有自我吹嘘之嫌;93文编的张树国为‘无恶不作’叶二娘,四川人,曾经两把菜刀闹过革命;94 文秘的任浩为‘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体形很像鳄神,毕业后还屡屡流窜回浙广,据说现在老婆是‘野蛮女友’,嘿嘿,报应呀:)全子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先说全子,他1米83的样子,身材瘦高,顺便说一句,他短发的时候还象著名球星罗纳尔多。听说自己对应的是金庸老先生《天龙八部》中的“云中鹤”,就不干了,很冤枉地说:“我也不好色呀?!”我坏笑道:“全浙广,只有你一个人敢‘殴打’我,我是四大恶人之首呀,你不恶,谁还恶?”
  
  其实全子不恶,真的是以党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不旷课,不打架,品学兼优。1995年秋天浙广开运动会,这厮身体好速度快,我就给他报了个200米。发令枪响,有人抢跑,重来。就在别人都下蹲预备的时候,全子发现自己钉鞋的鞋钉上挂了几片树叶,就没事找事蹲着反身拿树叶,一个趔趄,鞋钉就踩在自己的手指上了――这个时候,发令枪又响了,就见这厮风一样的跑起来。等到终点,同学们忙上前问候,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甩满了血迹,此时就见此君,两眼一合,软塌塌地晕倒了――原来有“血晕症”。
  现在在温州电视台的全子成了父亲,我们在电话中还互相喊:“大傻”,大傻继续为老婆孩子服务,一副任劳任怨的老黄牛状。
  
  来自河北的老二祝清宇瘦瘦的,个子不高,他不是富人家子弟,一切都要靠自己。祝子在学校的所有费用都是他用双手赚来的,而我和其他大多数人都是很汗颜地依靠父母,我很佩服他这种自强自立。还记得老二做的油焖菠菜,整根的菠菜在他铲子的上下翻飞中变得香喷喷油汪汪的,那时候,似乎,祝子对一切都很满足。
  
  祝子喜欢舞文弄墨,文章写的很好,所以就和全子、大刘江、(另一骚记不住了)一起名列浙广“四大骚人”,“骚人”是文人骚客,不是发骚的意思,呵呵。记得当年新闻系和浙江广播电台一起合办一档节目“青春之歌”的时候,学校美其名曰开“新闻写作实践课”,实际上是抓学生的壮丁,老二就是其中的大壮丁。一次,我们学生很不喜欢的一位老师和他一起去采访蒋大为,在课堂很牛的老师在现场却麻爪了,还是老二冲到前方,圆满完成了任务。
  
  雨疯狂地在下,那天晚上,喝完了毕业散伙酒,不胜酒力的祝子醉了。那天晚上,走廊上不时传来摔啤酒瓶子的声音。老二倒在我对面的上铺,不知道为什么哭了(那是大学他唯一的一次哭),很悲伤。他喊着,骂着。宿舍里好象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人不知道去干什么去了。半夜,老二突然对我喊:“老大,你到5楼找××下来,我有话对她说”。我说:“都睡了,怎么喊?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当时我沉浸在毕业的忧伤中,根本想象不到,那是老二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想把自己的心里话讲给那个我们同班的女孩子听。在酒力的作用下,我呆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他流泪的样子。
  
  老二毕业后和我们同班来自的新疆女孩涂新华结婚了,并不是那天晚上他醉酒中(或者没有醉酒)时喊的那个女孩,也许,那是老二年轻时候心中永远的蝴蝶。老二靠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和妻子一起从外地调回杭州,其实他本来可以不用这样费事,毕业的时候就能留在杭州的一家电视台,可惜这个机会被我无端的给浪费了(对此,我一直内疚,我要说声对不起)。老二两口子还辛辛苦苦攒钱“按揭”买了房子,好象,他们看到了生活的曙光。
  
  2000年和全子还有苗苗回杭州的时候,天还是下雨。老二在电视台的大门口等我们,他还是那样瘦,背也微微的有些弯。第二晚上,送走全子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老二说:“老大,先别回家,我们聊聊吧”。在小区的凉亭里,老二说:“我总是在做一个梦,总是梦到自己走在深深的黑洞中,走呀走,却总是走不到头”。我知道那是他瘦弱双肩上背负的沉重,自己的父母双亲自己的兄弟姐妹,妻子的父母双亲和身体有恙的亲人,沉甸甸的家庭责任就这样落在他们这一对年轻人身上。今年老二跳槽到杭州的一家报社,一打电话,他都很乐观的说好好好,因为美好的生活还要继续。
  
  老三徐奋进,是湖北襄樊人,普通话一般,喜欢将“女的”说成“乳的”,呵呵,倒也很形象。摄影课的考试是每个学生在学校拍摄照片,大家都喜欢拍些“风花雪月”的景物,我投机取巧了一把,在一个下午,锁上宿舍的门,拍醒了还在熟睡的大奋:“给老大作个人体模特”。惺忪的大奋最初很腼腆“这不好吧?”“又没有人看见,怕什么,我拍侧面,再虚一点”。在我“武力”的威胁下,大奋最后还是为了“艺术”而脱了,还羞涩地披了一张毯子:“等你拍的时候再脱”。他侧立在窗前,背景的光线很强,我在桌子的电视上还倒扣了一把椅子,光圈加大了一档,拍出的黑白照片成功通过老师的考试(大奋,谢谢啦:))不过,照片在传看的过程中,大伙一致认为主人公是我们班住在208的李霆,李霆那段时间总是用南方话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很象鲁迅先生笔下的祥林嫂。
  
  大奋的交流能力异常强,在从杭州火车站到拱宸桥的151无轨电车上,就在不长的车程中,这家伙愣是跟一位陌生的妹妹谈的火热,最后互留地址,成了朋友。2001年底,我到深圳采访,见到了许棒棒(许赐勇),这位帅哥讲自己回湖北的时候,要找襄樊某县级市公安局办事,在襄樊有线电视台的大奋很牛气地说:“妈的,我给你找公安局局长,让他几点来他就得几点来!”
  
  都说“天上的九头鸟,地上的湖北佬”,好像意思是说湖北人很滑头。大奋却颠覆了这一说法,他很忠厚老实,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刚开学的时候,他还不吸烟,我那时候已经上瘾了,买来烟就拉大奋和全子下水,等他们落水,上了烟瘾的时候,我就厚着脸皮蹭他们的烟抽,也是先投资再收回成本嘛:)。在浙广,一位湖北籍的93播音班的女生一直很喜欢他,可也是帅哥的大奋就是没有回应,是没有看上眼,还是没到青春期?一段姻缘就此灰飞烟灭。大奋是一株小草,他在静静等待着什么呢?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是老五唐东,他的家乡广西玉林出过一位著名女作家林白,可东东更喜欢摄影,拍出来的照片很不错。摄影课我的另一张作业照片:我坐在宿舍门前的三次曝光的照片就是他捉刀的,我正面、向右侧、向左侧三个方向的脑袋重合在一起,在暗室里冲洗出来,很荒诞,老师给了个高分,可惜这张照片和底片已经没有了。
  
  东东球踢得不错,技术细腻,手头的一张1994年-1995年浙广校队的合影中,东东就在前排的最左侧,很灿烂的样子。东东其实是个很内向的人,在浙广他非常喜欢一位女生,对于他来说,那是一段短暂又漫长的时光,那件往事对他的影响很大,我们也牵连进去了。突然有一天,东东沉默了,不跟我们任何人说话,只是一个人听歌唱歌,这样的时间持续了至少有一个多月。现在长大了,我能设身处地的感触到东东当年的心情,什么叫刻骨铭心,也许那就是吧。
  
  2000年11月,和苗苗一起到绍兴,参观了东东100余平米的新房,正要装修,有漂亮的媳妇偎依在东东的身边,在乌篷船上,他笑的很开心,也快乐,更走出了那段往事。
  
  老六大胡子陈光辉住在208,却是我们206的一员(那是因为臭味相投)。光辉的经济头脑很好,有一段时间承包了在学校食堂里的一个台球案子,朋友来了免费玩(他得暗自庆幸我不喜欢玩台球,要不,还不得给他弄黄了呀),即使如此,还是财源滚滚。我们经常“敲诈”他,那是一段吃香的喝辣的醉生梦死的幸福时光里。毕业后,老六脱离了广电系统,到了景区《宋城》,据说很风光,后来又走了,很多人跟他的联系断了线,现在一直也没有消息。这位当年上了《东方时空》镜头的大胡子,你在家乡(他乡)还好吗?
  
  小七是山东临沂人,年岁最小,报到的时候却是我们班级高考分数最高的人。这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大学时光没有打过架,没有和漂亮妹妹一起在西葡园恋爱过,按照葛闰老师的先生许豆的话讲:“他没有生活过”。印象中他留着个“茶壶盖”式的发型,播音课的时候嗓子的“磁性”很强,就是略略带些山东味道。记得有一次,睡在全子上铺的他,喝多了,踉跄着上了床,又“哇”的一声给在苦读的全了吐了一身。毕业后,小七留在杭州,后来又在别人的怂恿下回了济南,落叶归根?2001年,小七到东北采访,从大连返回山东,我和他见了一面,还是那样年轻,虽然受到了许多磨砺,依然是骨子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29:00

南方绵绵的雨季并不能阻挡我们回望的眸子:春天的绿草,夏天的细雨,秋天的落叶,冬天的白雪,那些四季更迭变化的场景是那样令人忧伤,还难忘南方杭州我们二楼如今已衰败的教室,那里有不变的桌椅和年年变幻的脸庞。
  
  93新闻,是个家,我一直这么认为。
  
  毕业的时候,和朋友一起一起到火车站买票准备滚蛋,路上这位93文编曾经很辉煌的人迷茫不解的问我:“我就在学校打了一次架,还被处分了;学校所有的架你都参与过,你却毫发未损,为什么?”我没有回答,心里有些得意洋洋:那是因为我在93新闻班。
  
  公正地讲,班主任陈志凤老师有些偏心眼,虽然我是既得利益者(很奇怪,其他几位老师偏爱的同学那都是又红又专呀),但事实确实如此。记忆中她是个“护犊子”的老妈妈,我在学校的一些劣迹,陈老师肯定有所耳闻,但她一直没有当面说出来,也许在等待我的悔悟?
  
  2000年,和全子,老二在杭州的一个茶楼等待陈老师,我跟老师打招呼的时候,感觉陈老师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前我们告诉她都有谁在哪里等她),全子和老二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我的变化大了:长发变短发,变色眼镜换成了白色镜片。等到坐下的时候,老师对我感叹:“要是在街上遇上,我肯定认不出来”。转过脸,老师又看看苗苗,问:“是模特?”
  
  93新闻班人都很老实也刻苦,除了我。曾经最头疼的课是文学系罗钟鼎老师的《古代文学》,虽然我喜欢看那些闪耀着智慧的作品,却一只不愿意背诵。而罗老师每堂课总是留下一些作业,让大家背诵,下节课提问。总是,1米80的我树在座位边,跟座旗杆子一样。终于,一次我把李商隐的《锦瑟》断断续续的背上来了,我看到花白头发的罗老师眼中一丝喜悦,忙摆手:“坐下,坐下”。课间的时候,罗老师慢慢踱到我身边,低下头,靠近我的耳朵,悄悄问了我一句:“你是运动员吧”?
  
  2000重新见到阿高的时候,我也跟陈老师一样,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阿高是我报到的时候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曾经同桌过(我还抄过他的课堂笔记和考试答案,呵呵)。军训的时候我们晒得漆黑,放到煤堆里都找不到。数年以后,阿高再次走到我身边,一股文人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自惭形秽。
  
  陈老师有一次上课的时候,让我们互相描写班里的同学,看谁最形象。女生蔡晗就这样写道:“他――一笑起来,好像一朵盛开的老菊花”。老菊花就是大鹏,现在我们还混在一个城市,从作同学开始,整整十年了。老菊花很形象,不仅仅是蔡晗能看出来,一次班级到
  杭州九溪野炊,我和大鹏打前站,跟当地一位卖茶的阿姨打探道路。那位女士告诉我们道路怎么走后,又赘了一句:“你们是北方人吧?”我俩很疑惑????????人家说:“你们呀,毛孔很粗,一看就是北方人”。有一次,大鹏叼着根烟到我们206寝室,好像视察工作一样(原来的班长全子退休,大鹏当选)。我眼细,看出这根烟是刚刚点上的,我就起来搜他的身,上上下下口袋摸了个遍,靠,一根也没有!烟抽完了,大鹏也要走了,快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我就听到“啪嗒”一声,抬眼一看,一包烟从他的裤腿处掉了出来――现在已经做了爸爸的大鹏是不会再象以前那次一样藏烟了,我可以随时“敲诈”他,走运的时候,还会弄到他“腐败”回来的“中华”。
  
  当年在班级还能从王冰博、许坤兴身上蹭到烟。没事的时候溜到隔壁208,就会看到王冰博躺在上铺,一副思考的样子。他是我们93新闻班的“隐士”,不会说什么动听的话,除了吸烟,偶尔打打牌,好像没有别的爱好了,然后就读书(这样的同学班级里比比皆是,比如施晓斌、肖尊寅、徐晔、刘任远、邱志军、袁伟、李嫒君、涂新华、赵靖梅、金宇、崔桂红、常艳春等等,也许,我不知道或者记不清了,或者,那就是他们的学生生涯)。毕业后,王冰博回到家乡江苏,在徐州一家电视台上班,一如既往,生活不好也不坏,后来在大连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是当初那副笑呵呵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忧愁。
  
  当年班级里传说许坤兴家中有“童养媳”,也许是“青梅竹马”,记得那时候总是喜欢跟他开“童养媳”的玩笑,他总是很无辜的样子,^_^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喊他“坤骚”,是不是另有典故,我也不知道。据说现在,他在泉州,不做电视了,每天开着车,到茶楼喝喝茶,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
  
  有好事者曾出过这样一个谜语――光棍看不健康录像。谜底包括郝作山(好座山),李霆(立挺)还有我的名字。郝作山是个商品意识很超前的人,夏天捣腾小电风扇,平日出租游戏机卡,毕业后没有回家乡黑龙江,而是到了广东,也算是明珠明投了。
  
  也许,93新闻班最不能遗漏的就是河北人赵振华,对,就是那个“那一次劳模会,我爱上了七八个”的赵振华。这位老兄天生就是作新闻记者的料。当年学校和浙江人民广播电台合办节目的时候,我曾和他一起到“西子号”旅游列车上采访女列车长。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没有任何证件,正惴惴不安怕人家会不会把我们当骗子送交警察局的时候,赵老已经和列车长侃上了,还煞有介事的在她面前放了一个小采访机――又有传言,说浙广舟山东路上一所学校校庆,许多新闻记者“赶场子”去了,自然,少不了赵振华,老兄吃饱了喝足了,红包包也揣在怀里了,校方还派出专车要一个个送记者。老赵一想:“送到省电台,还要坐车回来,何苦?”于是,笑脸道:“哎呀呀,我还要到浙广看看我的老师,就不用送了”,转身大步流星回到学校。现在,据说老赵已经跳槽到日本一家电视台驻华的办事处,打入敌人内部,挣硬梆梆的外汇去啦。
  
  武成坤,一脸憨憨的西北汉子,球场上的盯人后卫,毕业后旋即结婚,是我们班机最早进入“围城”的人。
  
  记得看到卡子慈祥的父亲母亲的时候,还奇怪:“南方也有这么善解人意的老爸老妈?”可惜2000年刚到温州的时候,卡子正好那天去北京,我们擦肩而过。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温州女孩,写过一句“那下了三年好大的雨呀――”这是位嘴巴毫不留情面的女孩,在毕业留言册上这样送我一句话:“送你贞洁牌坊,请守住心底唯一的纯洁”。
  
  2000年还见到过李洁,那天跟她一起来的一个男孩见了我的面突然喊出当年我在我舅家时的小名,我大吃一惊,好在他马上接了个电话,到一边去了。我趁机讪讪的问李洁:“他叫什么?”李洁白了我一眼,没给我面子:“你说呢?”“我只记得他的小名。”也许那就是缘分,李洁跟我我表哥小时候的同学认识(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男朋友),很多年后,说千里之外,在异地杭州,和小时候的玩伴和同学一起见了面。
  
  毕业了,喝散伙酒了。都很伤感,“电视虫”陈燕,喜欢看《收获》的牟毅,典型的杭州女孩孙崧,上课我总是拉人家的辫子王瑞――
  
  我们在夜晚的梦境相遇,又在现实的白昼相隔万里。时光正如水匆匆流去,我们的容颜或许也在衰老,然而在虚拟的空间里,我们依然是那样的年轻,就象公元 1993年夏天我们刚刚相识时的灿烂。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0:00

在浙广,我以一个“小坏蛋”的角色出场,演出,然后告别大学。
  
  95年下半年,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盗版带子在阶梯教室演出,和摄像班的大刘江等几个哥们一起晃着膀子去看的,在门口,几个不识趣的新生拦住我们要票,我们白了他们一眼,径直进去,心里道:“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看你一场破电影――”毕业以后,再看《大话西游》等周星驰的片子的时候,总是觉得周星驰晃着膀子走路的样子很眼熟,再一想,原来是刘江就是那样在学校走路的。大刘江是位另类的诗人,浙广“四大骚人”中的人物,摄影非常好。当年,在学校哭着喊着跟学校申请经费办小报《浙广人》的时候,刘江曾经就是一位重要作者,呵呵。那时候,刘江还是位“富翁”,嘴馋的时候,就叫上一位跟我一样膀大腰圆的哥们,两个人在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让他双脚尖离地,径直往小饭店去,我嘴里还说:“你激动什么,不就是请我们吃饭吗?也不至于激动得走不动路呀!”现在,刘江在成都的一家电视台,有时候打电话,不是说在西藏,就是在哪个风光优美的地方拍片子,靠,真是嫉妒。
  
  实习前,93、94的数十位兄弟在宿舍楼三楼,拖出十数张桌子,摆在走廊上,然后买来啤酒和下酒的小菜,大家横七竖八的坐着站着,我和许棒棒(我给许赐勇起的外号,典出《林海雪原》中的许大马棒)并排坐在桌子的前端,看着两排兄弟,学着《阳光灿烂的日子》在老莫里的“小坏蛋”,高喊一句:“五湖四海皆兄弟,喝!!”
  
  那时候,许棒棒还是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他长得有些象梁朝伟,开始的时候挺看不惯他的:“丫不就是播音班的吗?牛什么牛?”后来因为他老乡大奋的缘故,很熟了,才知道他并不是花心萝卜一个,还很有内秀,书法不错(毕业前还在篮球场上搞过一次展览)。要滚蛋前,许棒棒收拾了一个很讨厌的家伙,没想到这主儿家里有些背景,最后惊动了杭州的警察,一天,我刚雨中踢球冲了个澡回来,脑袋上还包了块毛巾(跟《地雷战》里偷地雷的家伙一样),突然,两个警察闯进宿舍,问:“谁是许赐勇?”许棒棒说:“我”。警察道:“有事找你”。许棒棒走出门后,又转身回来,对我说,你去找94播的×××,让她想办法。后来许棒棒被放回来,还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现在许棒棒在深圳,2001年底,去采访九运会的时候,跟他见了一面,吃了一顿饭。他已经从电视台出来了,见到他的时候,他脸色苍白,很颓废的样子。
  
  其实,浙广后来“老生欺负新生”的坏习惯是始于1995年的,我们那帮将学校闹得鸡犬不宁的兄弟是始作俑者(很惭愧)。那时候,我的一个著名论断是:“吃饭的时候,我一眼就可以看出谁是新生,谁是老生。你看,昂着小脑袋,舍我其谁,走路一阵风的肯定是新生;低着头,惆怅满腹,拖着双破拖鞋,一摇一摆异常迟缓的是老生”。实习走的那天,武大海施荣等兄弟在宿舍楼下恶作剧地大喊着我的名字:“×××滚蛋了,姑娘们都出来吧!”
  
  如果,孙晓伟、宋洪亮、林路、樊天勇、孙耀武、杨劲松这些当年不是新闻班的93的死党们看到我上面的回忆,肯定会感叹一句:“山中无老虎――”(嘿嘿,谁让你们早毕业,没赶上幸福的好时光呢?)
  
  93年,我们刚报到不久,就狼一样闯到3楼,把92播的一个小子堵在屋子里(当然是因为女生的原因,呵呵),闻讯赶来91,92的师兄们又把我们堵住,双方一触即发――还是象《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讲的那样,人越多越打不起来,双方很多人都熟悉,最后不了了之。后来我问当年出面跟对方谈判的杨劲松,你当时害怕不?这位干干瘦瘦身材象极了葛优的老兄(大家记不记得《活着》里富贵看到龙二被押解枪决的时候,一路小跑到胡同外撒尿的片断,葛优在片中的那几步,象极了杨劲松)说:“靠,能不害怕吗?对方那么多人,可是害怕又能怎么样?”其实他的胆子并不大,有一次,我看好了他的烟,他不给,还撒丫子往208自己的宿舍逃,我抄起老二在宿舍做菜的菜刀,奔将出去,愣是用刀才讨到一根烟。在学校,劲松曾有一场爱情,后来分手了,现在在大连做生意的他依然独身一人。
  
  洪亮和我一样是山东人,可很搞笑的是,这位老实不爱说话的帅哥竟然做了首届辽宁同乡会的会长(后来兄弟姐妹们又让俺坐那烫人的位子,俺严辞拒绝,其中玄机不能说呀,呵呵)。洪亮在“坏蛋”林立的93摄像班以老实人的面孔出现,不打架,不骂人,热爱学习,也喜欢漂亮妹妹,有一次不成功但是很执着的爱情。本来,他可以很顺利的度过学生生涯,可在那门《社精》课的考试中,不幸落马(不是作弊)。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93新闻93文编93摄像那些“刺头”的《社精》课成绩都过了,为什么老实的洪亮却被抓住了?!――那授课的老师是浙广“四大色狼”之一,期末经常抓些播音班的漂亮妹妹,期望她们能软语相求。靠,给他面子,就不点名批评啦。现在的洪亮在威海电视台,已经当了爸爸,很幸福。
  
  当年,93级中,新闻班,文编班,摄像班关系最好,文学班和文秘班关系不错,广告班一帮爷们自成一体(除了劲松),播音班也是单打独斗。孙晓伟、宋洪亮、林路、孙耀武都是93摄像“和尚班”的弟子,晓伟是铁岭人,跟本山大叔一个地儿,很能搞笑。这位哥们上学的时候,一直就喜欢一位回族(长得象汉人)女孩,可愣是压在心底没说,知道1998年在北京遇到那位旅行结婚的女孩,吃饭的时候一看,她老公跟晓伟象极了,无论是长相,还是说话的语气,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孩这样选择。在学校最为搞笑的是,一次,我和93播的S出校回来,在校门口遇到晓伟骑车带着我那时候的女朋友G出门,我们双方相视一笑,招招手就过去了。2000年2月14日,我,晓伟,还有杨旸在沈阳的冬天过了一个情人节。2002“五一”,我和苗苗到“大城市”铁岭参加了晓伟从北京回家举办的婚礼,那次晓伟的婚礼上,我和他拼酒,一口气干了一瓶白酒,晓伟也闷头喝了一瓶。那天晚上,莘莘,林路,劲松,夏至刚,还有新婚的晓伟都喝醉了――
  
  上文说的我和93播的S一起回来,其实那次我们是一起去送S的朋友,中午吃饭的时候,S被“西湖醋鱼”的一根刺卡住了嗓子。送走了她的朋友,我们一对年轻的男女,在杭州车站附近的一家小饭店跟好心的老板娘要陈醋,还问她附近哪里有医院。肯定的是,老板娘误会了,她看看我,又看看漂亮的S,摇摇脑袋(心里也许在说,这两个年轻人,这么不小心,怎么就有了呢?),最后她还是给我们指点了道路。2000年冬天,在沈阳我和晓伟还看到了S,叙旧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S突然脆弱地哭起来――
  
  每天,从侧楼梯口经过的女孩都会看到203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孩,正在看书。林路瘦小,但是很有才气。记得当年办《浙广人》的时候,晓伟跟我说,我们班一个人写作课作文得了零分,我要过来一看,珍珠呀!赶紧发了,就这样我和林路也熟了。他是个很能喝酒的东北汉子,一次和莘莘当年的男友夏至刚在学校小店拼酒,俩人各干了一瓶白酒。随后有人就上来告诉我们,等我们下去的时候,两个家伙已经烂醉如泥了。我和三个壮汉抬阿路,这个干瘦的家伙就像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我们四个1米8的大汉怎么也舞弄不住,最后在一楼的时候,只能搀扶着。不知道为什么,阿路是见门就踹,怎么拉也拉不住。也许只有我知道,他心里很苦。又一次,在图书馆后身的松林里,他抱着树哭了,很伤心。现在的阿路,晓伟还有莘莘都混在北京,当年浙广的“大姐大”莘莘嫁人了,成了乖乖媳妇,晓伟娶了老婆,只有阿路还一个人,但据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刚毕业的时候,孙耀武、晓伟、阿路都在温州的一家电视台,后来,只剩下武哥一个人留守。1997年,武哥,洪亮,晓伟,阿路,劲松,杨旸,王丹还有G在大连聚会的时候,耀武还留着一头长发和络腮胡子,跟他在学校唱摇滚的一样。记得那次耀武参加的演唱会,兄弟们在台下摇着手中的打火机,一起跳着,唱着,声音都嘶哑了。
  
  后来有哥们看到我和樊天勇在学校的一张合影,说了一句,要是当年让我看到,见一次打一次。他指的是我们在合影中都高昂着下巴,一副李晓《继续操练》中的“小公鸡”的形象。这位老兄在学校很是那个,95播的一对儿经常在熄灯前在他的宿舍外吻别,第一次,阿勇见了往外摔了一个啤酒瓶子,第二次见了,就跳到该男生的宿舍,揪出人家,非要跟人家谈谈,呵呵。现在,已经从大连回家乡电视台的这位,据说已经当了政协委员,还当了爸爸。
  
  在我的一篇足球帖子《魏群你还是老大吗》,我提到过93文编的张树国,也就是我上文说的浙广“四大恶人”中的“叶二娘”,在学校两把菜刀闹过革命,人称“张老大”,后称“张大×”。毕业后去了宁波一家电视台,一次我打电话问他,还有人喊你老大吗?他说,现在人们都叫我“小张”。
  
  在学校,我写过一次小字报:《一封给食堂的感谢信》,大意是某医院牙科最近接到了不少浙广被米饭中的小石块崩坏牙齿的学生,给他们创造了可观的效益,所以医院写来感谢信。我一式三份贴在宿舍楼的黑板上,教学楼和食堂的门上。在教学楼的那份被全子撕掉了,他说:“就你那仿毛体的字,一看就知道是你写的!”
  
  如果小字报还算可以自喜的话,我的那次“补考”可真的是没面子。大一寒假开学,同学告诉我,你有不及格的,我问是哪门,答曰“体育”,我说不可能,我是体育委员!一查,果然。不知道现在的浙广学生还考不考可恶的死记硬背的体育理论。等到我到阶梯教室一看,参加体育补考的净是一些“老弱”的女生,靠,丢死个人的。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0:00

很多时候,记忆就是一个盒子,没有打开的时候,很混沌,等到打开的时候里面收藏的东西玲琅满目又凌乱不堪。
  
  我毕业的时候,学校破天荒的是新生先放假,然后老生再毕业滚蛋,也许是校方风闻很多老生要在滚蛋的时候好好收拾一下看不顺眼的新生。老生送走了先回家的新生的时候,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对这种事情,当时我戏称为“白发人送黑发人”,呵呵。
  
  毕业典礼前的那天晚上,我和几个哥们蹓跶到C的寝室。不知道谁提议,讲鬼故事吧。为了营造气氛,于是,日光灯被熄灭了,只有蜡烛的光在桌子上晃来晃去。故事的内容现在我都记不清了,应该有浙广最流行的151无轨电车的故事。只记得C的眼眸在黑幕里熠熠闪动,偶尔还有一声低呼――(后来无数次总是在梦中回到浙广,却总是也遇不到C,也许那就是错过)?
  
  夜晚里,到了各个高校毕业前夕都要举行的某种告别仪式的时候:有人开始嘶哑地喊着唱着,不时,还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寝室里的暖水瓶、日光灯灯管、凳子都被抛下去了,五楼走廊上一辆不知道是谁很爱惜的自行车也被扛到六楼楼顶一起发力给扔了下去,陪伴小七数年的录音机也被他扔了出去。我在走廊像一头狼一样寻找着可以抛弃的东西,最后实在没有可以抛弃的东西,很多人就跑到楼顶,揭起硕大的水泥砖,楼下的车棚顶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先点燃了纸片、床单,然后从窗户中扔下去,整个浙广沉浸在舞动的火焰中,好象清明节的烧纸――“借问瘟神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瘟神们”要走了。很多向北走的同学派出代表,在一个深夜带着凉席子去售票站排队买票,早晨飘着薄雾,很冷。售票窗口终于开了,人们蜂拥而至,有几个家伙还要“加塞”,被我们几个膀大腰圆的给扯了出来。
  
  很多人都在以前那个没有改造的杭州老火车站拥抱在一起哭泣。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包括喝“散伙酒”的时候,我异常冷静,近似冷漠。那时候,我只是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暑假,等到开学的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
  
  在长长的站台,一个95的女生给了我一张写着电话和地址的纸片,说:“以后多联系哈”,还巧笑嫣然。后来,和这个主持很是风靡一时的女生之间的联系渐渐地就淡了,我不喜欢和名人在一起,从小就是如此。
  
  火车开了,记得全子、刘江、施荣、任浩等兄弟跟着列车奔跑,那时候他们很多人还留着长发,在风中就象扬鬃的骏马,我站在车厢的门口,就这样的默默地看着他们渐渐被越来越快的列车甩下,心里有些惆怅,我还是没有哭。
  
  十几张票中,只有可数的几张坐票,给女生和连火车都晕的男生董超吧,其他的男生要发扬风格。记得瘦小的阿路坐在车座靠背的上面(只有5厘米左右的宽度,也不知道是怎么坐上去的,还睡着了,口水流了一脸,也没有掉下来,服了)。我实在站累了,就铺了几张报纸,把1米8的身子蜷成一团,缩在座位的地下。我的对面是93播的一个女孩,两个人的鼻子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
  
  从白天走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天,车厢里的浙广同学越来越少。总是在站台送别那些先下车的同学,送一次感伤一次,终于在徐州火车站,送走王冰博的时候,我笑着跟他拥抱,挥别,当他的身影消失的时候,突然,我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毕业留言册上,谢劢是这样写的:“忘不了你,就象忘不了你给我身上留下的伤――”苗苗后来总是严刑拷打我,*说出真相:“你给人家身上留下了什么伤?”,苗苗以为谢劢是个女生。
  
  在球场上,俺的外号是“绿茵屠夫”,也许这是来源于谢劢的那是受伤。好像是新闻系和文艺系的比赛吧,谢劢甩开边后卫,带球沿右路狂奔。我是中后卫,一看情况不妙,赶快补位。我一个飞铲,右脚正碰到谢劢传球的左脚(天地良心,不是故意伤人),球场中就听到“咔”的一声,只见迈迈倒在地上,左右翻滚着。谢劢那时候的女友从看台上飞奔而下,怒斥我:“干嘛伤人”?迈迈在地上说:“是老伤,没事没事”――还是送他去了医院,很长一段时间,迈迈左脚都包着厚厚的纱布,一瘸一拐地走。
  
  94年参加杭州高校杯足球赛,小组被淘汰。最不能容忍的是当年手下败将对门的树人大学三次反击打进三个球,反败为胜。体育老师王亦全带着我们喝“解散酒”,记得当时的校队队长92新闻的大刘对着谢劢、武大海、施荣说,“要靠你们报仇啦”,然后这个西北壮汉就哭了,大家也哭成一团。
  
  施荣是云南人,94新闻的。记得这小子刚报到的时候,我正在学校网球场的那面墙壁前自己踢球玩。施荣讪讪的过去,我冷眼一看,这小子是个卷毛,瘦瘦小小,大腿还没有我小腿粗(我带着护腿板,外面还有袜子),还用一双精亮的小眼睛斜愣我。当时我很讨厌,心想:“以后老子逮个机会非收拾你不可!”后来我们很熟了,我就问他,当时我们练球的时候,你心里想什么?他坏笑说:“当时想,以后老子逮个机会非收拾你不可!”95年暑假,这家伙和任浩一起没有回家,而是呆在学校。某日,一正在洗澡的女生突然发现一双窥视的眼睛,就恐惧大叫――后来学校保卫处查,锁定了93的一个家伙,没想到这家伙却反咬说是施荣和任浩(这可是两个刺头呀),结果,开学的时候让这两位好一顿收拾。
  
  以前说过,94 文秘的任浩为‘凶神恶煞’南海鳄神,体形很像鳄神。据说现在老婆是‘野蛮女友’,嘿嘿,报应呀:)大海那次到大连,说起任浩,说某次去长沙采访,任浩去宾馆见他,正火热的聊天的时候,任浩突然接到一电话,一看是老婆的,忙作嘘声状。就见此君头探出窗外(外面车水马龙声),大喊:“在路上呢,在路上呢”!随即逃掉了――
  
  94播的武大海是济南人,秉承了山东人的特性,憨厚老实。不过,好象很忌讳别人叫他“武大”,呵呵。也好像喜欢上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偷偷的,没有什么实际进展,似乎那时候还不流行“姐弟脸”。不要以为大海是自惭形秽,人家可是个帅哥。95年秋天,我、大海、刘江、余咏成、杨永涛、“格格巫”(94新闻的一个很卡通的哥们)和95播的两个女生肖旗、张慧到杭州的太子湾公园玩,这几个家伙在我们爬山的偷偷跑了,扔下我和那两个女生,还美其名曰――(算了,不说了)。后来听说,大海在西湖边屡次被陌生女人骚扰,嘿嘿。
  
  董超也是94播的,当年是我接的新生,跟我以前的女朋友是高中上下届校友,关系不错。那时候,据说很多女生喜欢董超(嫉妒呀),这家伙酒量也不错,一张照片也记录了当年的情形:董超正举杯和张宇竞阎明修双等人喝着呢,唯有我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好象不胜酒力的样子。2001年去深圳的时候,见到了董超还有94播的孙迪,(不巧94摄像的王大勇去辽宁采访了,没有见到)。那天晚上又喝了很多酒,差不多都有些人事不醒了。
  
  毕业后在大连见到前来采访的小黑的时候,蔡志强还是那样黑,这个福建小弟弟今年也是按照当地的惯例,出国了。
  
  在学校,打架的原因常常都是因为足球比赛引发的,比如当年93摄像93文编和94摄像之间的群殴。不愿意打架的李俭是93文编的,球踢得很好,身材不高,弹跳却很好,据说以前练过跳水。记得一次新闻系和他们文艺系踢球,他们输了,终场的时候,就见李俭像个小青蛙一样仰面趴在操场上,双手捂住脸,哭了――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1:00

有时候想,大学就是一道门。1993年,我满怀着希望打开了浙广那扇门,我以为其中五光十色,可是推开门以后依旧是无尽的虚空(相信很多很多浙广人都有这样的感触)。 <br/>  <br/>  故事还是得由我们演绎由我们引申―― <br/>  <br/>  那时候,新闻课的陈志凤老师讲,新闻记者要学会“综合分析”,从表面不经意的小事入手,归纳总结推论出一个结论。陈老师援引了前苏联一个例子,说某领导人突然病逝,苏联没有第一时间发出消息。国外一记者从病逝者一直身体不好,最近没有露面和他在国外当外交官的弟弟突然回国三个方面推论领导人病逝了,就抢发了消息,结果一举成名。 <br/>  <br/>  那时候,学校比较开放,俺隔壁一老兄就趁着同寝的实习和学校的女朋友同居了(俺不是个道学家,没有批评的意思)。以前两个寝室的床是连着的,支撑床的铁管在墙壁上穿过――俺和全子靠近那个寝室,有许多个夜晚,俺们就好像睡在大海上的小船上一样,时不时的还能隐约听到类似海鸥的叫声。后来,那女生不经常出来了,后来那男生的父母来学校了,再后来,2楼的走廊弥漫了让人垂涎三尺的鸡汤的香气,寻根逐源,是从俺隔壁传出的。俺活学活用,把老师讲的新闻“综合分析”法运用上了,得出一个结论:那女生怀孕了―― <br/>  <br/>  在学校演播室旁边有一片幽深的丛林,很多个晚上,总会听到一女生发出幽幽的歌声。后来,这个还算漂亮的女生疯了,后来家长来领她回家,她在寝室说了很多很多关于那教授的丑闻。学校老师有“四大色狼”,其中一教授,披着雪白的羊皮,倒干些狼的勾当。据说,老教授许诺,你要是跟了我,我就把你留在杭州。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老教授又翻脸了,那女生见留杭不成,毒火攻心,结果――后来,老教授从学校滚蛋了,但据说,还在全国的主持人界人摸狗样的,很有些分量。古人云:“德高为范,学深为师”,今人也讲,老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知道这样的家伙能不能知道什么是无耻。 <br/>  <br/>  1993年,我还见识到了什么叫虚伪。那年,某位同学为了修革命的“广播喇叭”,一脚踩空,从楼上栽下,旋即被送往医院。我和阿勇第一个夜晚陪护,同行的还有当时学校一位大名鼎鼎的老师(当时已经是头头了,现在据说荣升了)。夜晚三个人为了打发“瞌睡虫”,就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抽烟。那老师拿出烟,我们一看,热泪盈眶呀,人家堂堂一个头头,抽的烟是赶不上我们的2块多的绿杭州。第一次老师拿出三根,一一吸了。后来又拿出三根,我和阿勇摇手不要,只见这老师将完整的烟一一塞进烟盒,又用右手食指抠呀抠,末了抠出一根吸了半截又被掐灭放回的半支烟。当时我们又热泪盈眶了一次,想:“老师廉政,老师廉政呀!”――后来,快要毕业的时候,听某位帮这位头头搬家的学生说:“靠,家里全是铁盒中华,三五什么的,很多很多”。 <br/>  <br/>  那时候年少无知,年少轻狂,在学校打过好多次架,但只有一次跟自己学校的学生动手的,这样算起来,我还是个好学生,呵呵。 <br/>  <br/>  有浙广94的好事者就央求警校的朋友组装了一个,装上电池,某次那家伙偷偷放在自己班级女生宿舍的床下,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打开调频收音机,嘿嘿,女生那边正在大讲特讲(算了,因为内容涉及――还是不讲了,呵呵)。那所警校里都是一些膀大腰圆的家伙,跟他们踢球占不上多少便宜,再说了人家还有更状的少数民族兄弟。94年一次,很多人喝大了,我就回到寝室,突然有人冲进大叫:“快,快,抄家伙――”我拎起床下一条粗大的铁链,和小伟洪亮等人冲出去,原来是莘莘和男友在外面跟人打起来了。那帮家伙还穿着警服,结果一场混战,对方落荒而逃。我盯住一个家伙,追击中兜头给了他一链条,这家伙身板真不错,大拇指粗的链条愣是断了――那年,93摄像93文编和94摄像在足球场上引发群殴(双方俺都熟悉,也没有出手)。后来,94的找来警校的老乡同学,事先在一楼宿舍埋伏好,诓骗了几个对头下楼,然后关门――就是这一次,张树国挥舞两把菜刀一脚踢开埋伏者的宿舍门,嘴里用四川话喊着:“格老子的,老子砍死你”――那一次闹大了,双方学校的主管部门――国家广电部国家公安部联合下文,从重从快处理。结果学校一批学生受到处分。 <br/>  <br/>  96年某日深夜,正跟徐棒棒“卧谈”,突然走廊中传来凄厉的惨叫:“救命呀,救命呀”,棒棒一下子窜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奔出时,昏黄的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我第一反应是肯定是哪个小子喝醉了一头栽进厕所了。我跑过去,没人!这时候侧楼梯传来喊声,我过去一看,靠,原来是一个小子卡在外边窗户的铁栅栏中。我打着打火机一看,戴着眼镜,模样很像94的杨勇涛,等到那个浑身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家伙开口骂人的时候,一听不是河南话,是杭州土话。我们让看门的阿姨打开宿舍楼的门,救下这个小子。在一楼走廊灯光下一问情况,原来是喜欢上我们学校一女生,想爬楼上来。这时候,这家伙还在骂。大家很恼火,***,救你下来,你还骂人!等到我和阿姨在外面锁好门的时候(全部人都要出来),这小子已经快不行了,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嘿嘿。某次隔壁浙江对外经贸学校的两个家伙拎着长刀到学校闹事,结果被围起来一顿暴扁,最后送到警察局完事。记忆中好像还跟对门的树人大学频频开战,也没有闹出象以前跟警校那次处分风波。 <br/>  <br/>  96年欧洲杯的时候,那个热呀,楼里每个宿舍都敞着门。我们深夜从走廊冒着生命危险偷电看欧洲杯,还要压抑着兴奋或者惋惜的叫喊。某夜,女生楼上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男生在下面吼了几句:“几点了,还不睡觉?!”一会儿,两个哆哆嗦嗦的女生相互搀扶着下来,有些颤抖的说:“有男的偷看我们”。这还了得,打丫的!大伙劈开了几条凳子,每人手里拎着个凳子腿,每个楼层派两个弟兄把守两个楼梯口,其余的人从楼顶开始搜,没间男生宿舍都被敲开门,打开灯,挨个推醒,然后让女生辨认:“是不是他?”“不是”“睡吧”,奇怪的是,最后却没找到。过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那个家伙了,是杭州某高校的一个新生,到浙广的高中同学那儿玩,夜晚春心萌动睡不着觉――后来这厮到浙广给女生道歉,被愤怒的女生男生痛骂痛打,我和阿勇见他可怜,赶紧拉开。 <br/>  <br/>  现在,面对无尽的时光,想起往事,总是感到可笑,也许那就是年轻,也许年轻就是借口――
[此贴子已经被煎饼于2007-8-31 17:07:56编辑过]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2:00

记忆就是我们内心的秘密,我说出来,只是因为思念。
    
    在学校混久了,就跟许多老师很熟了,比如唐筠,比如王亦全,比如雷卫军,比如顾晶晶,比如张雪良――
    
    唐筠是中国美术学院毕业的,没有给我们新闻班讲课的时候就认识了,毕业的时候还厚着脸皮和人家合了一张影,毕竟那是美女呀,而且还是老师。记得唐筠给我们上美术课的时候,思想不端正,想,认识了,考试的时候怎么的也能给个及格吧。于是上课就不仔细听讲,某次,一位女生下午趴在桌子上昏昏沉睡,我兴致大发,就在那女生的后面模拟老猪一样的鼾声,众人皆侧目寻找,那女生也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抹一把嘴角的口水,四下张望,内心想:“咦,谁的鼾声这么响?是我打的吗?”那时候好象还在新闻系办公室跟唐筠争论过崔健《红旗下的蛋》的意义,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
    
    王亦全是我们的体育老师,虽然大一的时候抓过我体育不及格,但后来还是打成一片。他五大三粗的样子,很像施瓦辛格,也难怪我们都喊他“王sir”。教工队和我们学生足球比赛的时候,王sir踢前锋位置,说实在的,他的球技真是不敢恭维,脚法粗糙。只是仗着有异常强壮的身体,拿球后就永远是那么一招,使劲一趟,然后呼的一声冲过去,抬脚就射――虽然简单,但是还是偶有收获。前些年,王sir和93广告的一个女孩结了婚,据说很幸福,呵呵。
    
    雷卫军老师也跟92播的一位漂亮师姐结了婚,他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还长了副娃娃脸,我们于是就喊他“小雷”。雷老师文质彬彬的很帅气,脚法也细腻,在教工队踢中场,有时候在落后(经常如此,呵呵)的时候,就冲到前面客串前锋。那时候俺是中后卫,小雷一直没有给我们教课,所以也不有所忌惮,嘿嘿,场上互相作些小动作,也挺有意思的。
    
    盯哲学课的顾晶晶老师的时候就不能那么明目张胆了,这位瘦瘦的戴着大眼镜的老师时常在球场上威胁我:“还想不想及格啦?”然后俺大吼一声,一个漂亮的铲球,老师轻轻一跳,过了――嘿嘿,俺对自己队可是很用心的。其实顾老师并不是那样坏,都知道哲学课枯燥无味,课堂上,老师在讲台上吸烟,我们在下面喷云吐雾,好不快乐:)
    
    张达老师那时候是学生处处长,平时没有什么交道,只是踢球的时候,他是守门员,教工队队长,我是中后卫,校队队长,就这么熟悉了,平平淡淡的。没想到毕业在我找工作的时候,很是帮助了我一番,真的很感激。
    
    张雪良老师岁数也不大,毕业的时候,张老师很诚恳的对我说,留在杭州吧,以后学校组队打“西湖杯”比赛,你也不算“外援”。据说现在张老师荣升了,作了学校的一个小头头。
    
    1995年我作为浙江证券公司代表队的外援参加了杭州的“西湖杯”足球赛,这是王sir推荐的,因为我既可以做中后卫,又可以当守门员。很有意思的是,一旦有漂亮的浙广女生到杭州体育场加油,嘿嘿,我们就赢球,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的八进四的比赛中,我们遇到了实力强劲的杭州钢铁厂队,是在上午进行的比赛,那天正好是新闻系主任的课的期末考试,我请了假,独自一人去了比赛场。结果,在没有啦啦队的情况下,我们2:3输了。我给浙江证券公司队作守门员,当我一身草屑地背着包回到教室,考试已经临近尾声。系主任笑眯眯的问:“赢了,输了?”我说:“输了”,那个长得有些象作家苏童的主任说:“到我办公室答考试卷子去”。
    
    那时候,一群傻老爷们跟电影《甲方乙方》那个蹲在窑洞定上的老兄一样时常袖着手,蹲在学校水泥甬道边,抽着烟,干些小小的勾当。比如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女生(当然前提条件要漂亮)独自走过来,就兵分两路,蹲在路的两边,不说一句话,就是用眼睛死死的盯住她,直到她前看后看莫名其妙,最后走路都有些不自然的时候,我们才哄堂大笑。最恶劣的一次是调戏学校的计算机老师张英,那典型是一个淑女,夏天穿着一步裙,一小步一小步的走。某次,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俺气沉丹田,模仿陕西话大吼一声:“张英,莪爱你――” 张英回头张望了一下,看见是几个学生,也没搭理,径自一步一摇的远去了。
    
    93和尚班的“小翠”是个温州壮男生,也很帅,原名叫“吴碎晓”,不知道为什么93摄像班给他起了一个纯粹女性化的外号,如果用弗洛伊德理论解释一下,也许是为了阴阳平衡,毕竟那班一个女生也没有,寂寞呀。小翠样子挺大,年纪很小,在学校也没有闹出什么绯闻,俺笔下也饶他一把。
    
    2001年在广州采访九运会,见到了在陕西电视台的92新闻的郑原,不过,他还是那样瘦,虽然跟着省级干部采访,但好象没有捞到革命的油水。2001年在大连见到93文编的张鼎胜,在学校那是个铁头,个子不高,作风勇猛。等到一见面,愣住了,跟现在的任浩一样,胖极了,很腐败的样子。2002年,我们频道的头去外地考察,某夜,突然给我打电话,说:“等一会,有你校友跟你通电话”,一听是94文秘的崔雷鸣,在电话那端问:“还记不记得我啦?”这小子,没几年已经混到武夷山广播电视局的副局长的位置上,还很有底气的说:“过来,我安排你!”
    
    西葡园是浙广一个爱情的摇篮,可某次,看到值班的金医生的值班笔记上记录着这样的语句:“昨夜,在西葡园见到两个男生,姿势很不雅观――”。西葡园在我曾经的笔下是很恐怖的:
    
    “那时,我袒露的面孔在布满潮湿呓语的房间里变幻扭曲:“西葡园-----大风----凶杀-----”嗜睡的我将右手拇指塞进流淌口水的嘴巴里,并用两颗门齿啃咬个不停。黑暗中闪烁着令人窒息的凶杀预兆。
    
    我看见哭泣的少女坐在西葡园的那条白色游廊中,她靠着一根水泥柱子东张西望无所事事。大理石地面上遍布鸟群腐烂的尸骸和不明动物的呕吐物,池沼中绿萍丛生,水面上还笼罩着经久不散的白雾。鸟儿在空中一声声长啼,南方乔木的叶子在 (少女还是鸟儿?) 歌声的迷惑下一片片落下来,大风动荡着层叠的水竹丛和其间一张平淡的面孔。
    
    我手中把玩着一个亮晶晶的药瓶,许久,我的目光慢慢从这个不祥物上挪开,看见了那个花坛中央站立的一个白色裙裾的少女,某一瞬间我还以为是尊手不释卷的浮雕像,但少女翕动的唇间哼唱着一首歌谣:
    I don,t know when I was hurt-----
    
    大风将西葡园的路灯给吹熄了,我站在黑暗中,楼群突兀的阴影覆盖住了整个西园,我的脸也被分割成阴阳分明的两部分。
    
    在我可笑的想象中,坏人们是鬼鬼祟祟溜进西葡园的,他们隐匿在水竹丛中等待着把命运托付给别人的受害者的到来。
    
    哭泣的少女遮掩着脸庞,我在阴影中想提醒她,可是此时的大风让坏人们无处藏身,他们只好挥舞着手中闪亮的凶器,张牙舞爪地冲出来。一阵莫可名状的刺耳呼喊中,刀从四周呼啸而下,血光乍现,惨不忍睹。作为偶然的目击者,我闭紧嘴巴。坏人们最后还残忍地斩断了哭泣少女一双白皙的手臂并抛扔在游廊上。
    
    人们传说,在某些月圆的晚上还会看见这个少女,只不过她双袖空空,面无表情地穿行在悠长的往事里,歌声幽幽,不绝于缕。
    
    许多年后,在一个炎夏的午后,我也看见了这个少女。跟传言不相符的是,少女微笑着跟一个失语的小孩用手语交流。少女的脸庞在金色的阳光下呈现出迷失的质感,她修长的手指辐射出喜怒哀乐的丰富色彩。我倦怠地躺在西葡园青青的草坪上,注视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微微被触动了。”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3:00

浙广会是每个在那读过书的人的心头的一道伤。我们不曾获得什么,却一直为它痛到现在。
  
  最怀念的是西葡园。很多时候,看见阳光明媚,便以为自己仍然置身那块草坪,安享小小的安乐。已经离开了这么多年,记忆仍然定格在浙广中的岁月,那些片段一块块被不知不觉地剪辑下来,固执地留在心中,不肯走。甚至还带上了梦幻般的色彩,在时间流逝里日显珍贵和完美。
  
  那些逝去的岁月,那些不会再有的心情和青春。
  
  也想念罗仲鼎老师。这个小糟老头的字写得像蚯蚓,可是有人告诉我那是上好的书法。喜欢他讲课时,整个教室里弥漫的浓浓旧书卷气,仿佛旧时私塾,我们安静地听着“之乎者也”。这在浙广是很少有的时刻。
  
  还有小食堂。楼猪不知道,你走后的六年后,食堂变得很可口,有些菜,离开之后便再不曾吃到。我美味的鱼香肉丝、酸辣包菜盖浇饭,酸甜无骨的糖排,酱香四溢的大排……让我一直留恋,怀念……
  
  还有操场,和操场上空的月亮。
  真的很多景物和心情是定格的。那三年,我过得并无姿彩。不曾恋爱,不曾放纵,一如一个正规大学的学生般安静地度过了三年。一个人的时候比几个人的时候多。毕业的时候,我甚至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后来,烙在我记忆里的地方。
  
  如今,已工作好几年了。电视台让我感觉疲惫。生活似乎完全被工作占有,但这份工作又不知道意义何在。每天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开始新的一天,但在一恍神的时候。总以为自己还在浙广,还是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人世烦扰。看到回去的人照回来浙广拆前最后的照片,那些曾经熟悉的一幕幕,心里很痛。草木荒芜,楼宇破败,我们曾经的青葱岁月,就此无处怀念。只能由我们在心中携带,走过漫漫人世。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4:00

在胡同口看见这样的标题,看见浙广的名字,看见我的大学和青春.
  把在浙广论坛的文字转过来,聊以纪念.
  
  大学都万岁
  6月,有些人相逢,有些人离别。
  我想我大概已经过了会对一个岁月保持矫情想念的年纪。
  2年前的这个时候,我感到前途昏暗,遥不可及,然后在这样对将来生活极端的臆测和绝望下,用文字发泄了所有愤怒和感伤。好象要与旧情人做一次深刻至极的告别,我想,我所需要的可能仅仅是一次仪式。在最终写下“到那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句子时,不值钱的泪水结束了这次自我伤感的狂欢,使某种矫情最终达到高潮。
  大学就是这样结束。
  
  ● 如果你很伤心,那也不要对别人说。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两年后,我又看到这样的话。突然发现对于大学所有的感伤和无以复加的对于岁月流逝无可挽留的悲哀,原来都应该是无可言说的。因为说了也没有用。
  我以为我们是无可替代的。我以为我们是空前绝后的。
  直到有人在单位叫我师姐。直到看见一些又一些人跟我们一样满怀绝望做出告别。大学是铁打的营盘我们是流水的兵。终于,我们被岁月所淹没。再终于,我们不可避免地渐渐平庸。
  前些天的一个夜里,收到守望者的信息,他说我们是不是有一天会变得平凡。我说,我们好象本来就很平凡,只是我们渐渐看到了真相。因为越来越有自知之明,我们不可避免地渐渐平庸。
  想起一个比喻,成长是蒙着眼睛,随船度过岁月的河流。当你回头看,是记不得来时的路的。
  可我分明看见,曾经不知真相的我们,在对岸被自己感动得哭泣。
  
  ● 我曾经看见过那些树。
  2000年,我从杭州火车站下车,然后坐学校大巴来到舟山东路。路上,我经过了很多建筑,经过了河流,还经过了一些现在已经被推倒的房子。下车时候,被行李绊了一下,跌进浙广的门口。我看见很多广玉兰——那些后来被很多很多人记起并且传说的广玉兰。
  我回头对妈妈说,我好象曾经见过那些树。
  大学没有故事,只有传说。连同自己感觉也许会刻骨铭心的爱情,终结在大学的尾端,就像是一次夜晚在杭州街头的梦游,似乎有过,但记不起细节。有过的,失去的,在最后结算时以收支平衡而不了了之。
  再或许,是我没有时间去怀念。在渐渐平庸的现在,我已经习惯把很多不常记起的事情放在梦里。留下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应付琐碎,而不再心存幻想。
  前天我看见一些树木。当时从车里睁开眼睛向外望去,看见貌似广玉兰的树。
  然后想起2000年9月10日,我在广专的路上,恍如隔世。
  就这样地,记忆频失,逐渐衰老。
  
  ● 丈量。
  我如同熟悉每一个我呆过的每一个城市一样熟悉着那个距我千里之外的杭州。
  以舟山东路为圆心,生活的表象之下,以漫长的时间和浩瀚的空间,记录着无法忘记的,表演给自己看的矫情。
  2000年的某一天,我和赵小静去卖报纸,回来的路上,我们奄奄一息着看见莫干山路上新建的小高层。大太阳下,她问我,你喜欢那样的房子么?我想以后买那样的房子。我说,喜欢啊,就是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时候。我们当时只有10几块钱,走回舟山东路,一人吃了一份牛肉粉丝,是记忆中最好吃的一顿饭。
  2000年12月24日,我和林娜去送饼干,从和睦新村走过上塘和紫堇路,沿着151的路线回到学校。
  2001年12月24日,我,林娜和土土寻找传说中的教堂,在街边坐着休息,经过很多房子,还经过肯德基。
  我用精确的步覆丈量着这个城市。我记得每一个老旧的片段,包括跟王晶一起看的在2001年初夏生活着的老拱宸,还包括2000年12月31日00文学的一群人在杭州街头的夜游,也包括无数12块钱通宵上网的夜晚。
  时间就是这样缓缓爬过这个城市的皮肤,一切烦琐的细枝末节,堆砌成了一寸又一寸的刻度,这段尺子,就是我们的青春。
  
  ● 天黑很晚。
  2005年6月13日。我大学毕业整整2年。晚上6点我打开电脑,看见很多人都在哭,仿佛看见2年前的自己。
  成都这样一个9点才天黑的城市,遍布着辛辣而兴高采烈的味道。除却烦琐之外的一些闲暇,恍然会看见一些片段,藏在这个城市的某些角落,远远观望。
  在一个酒醉的夜晚,我想起跟LIKESEA在北京街边摆下的数个绿色啤酒瓶子。我问他生活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恍惚地指向瓶子的尽头。
  我还想起了2年前的某天,我们在西湖边的酒吧,把啤酒瓶一个接一个地扔下2楼。
  居然还记起,在毕业晚会上,许骥听了我的胡言乱语后失望地说,以为你会说得很精彩……
  因为对某段岁月的阐述,我永远也不能理性而精彩,而那些恍惚的片段,无比清晰着对生活的嘲弄。
  
  
  ——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个人秀,一件粗糙的行为艺术品。
  我们终究会渐渐平庸,终究会有自知之明,终究会明白离别时的泪水只是下船时候的一种仪式。这不能叫做改变。而是生活本应如此。
  没人能够幸免。没人能够万岁。
  万岁的,只是大学。
  
  永远的广专。永远的2000—2003年。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35:00

没有毕业晚会,没有最后的同居。00届在浙广的生活潦草收场。浙广掩埋在垃圾,草丛,蝉声之中了无声息。一转身,青春变成了化石。虽然我们并不年老,可是没有人在有力气崛起它的荒冢。 我恨浙广。我会用我的一生来仇恨。我不曾出现在任何一个送别的站台。我用我的终生在站台上独自哭泣。 我的岁月去得如此潦草。
   V1带着她解答不了的疑问奔赴上海,试图找到答案。
   “我用我的终生在站台上独自哭泣”。
  
  
  
   我们竟然潦草得连再见都不曾说明。就这样被一扫而空。
   并且等待岁月将我们彻底遗忘。
   到那个时候,还有谁会告诉我当时的月亮究竟代表了什么?
   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在茫茫人海中把我辨认出来吗?
   到那个时候,你还会重复从前的诺言吗?
   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岁月是否依然如此仓促?
   到那个时候,我们是否仍旧心存感激?
   到那个时候,那棵白玉兰树还会开花吗?
   到那个时候,广专还会有传奇和故事吗?
   到那个时候,究竟是什么时候?
   我为这些问题的答案而掩面而泣。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41:00

让我想起了舟山东路,大胡子家的酸辣粉,好久没吃了,好想念啊....
   +++++++++++++++++++++++++++
  想起川菜馆,听说浙广搬了后,那家店老板曾经来下沙考察过,最终因为租金问题而打消了开下沙分店的念头,现在不知道那两口子在杭州还是哪个城市的一角,或许回重庆了。<img src="attachments/dvbbs/2005-11/2005111716401614629.jpg" border="0" onclick="zoom(this)" onload="if(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 {this.resized=true;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this.style.cursor='pointer';} else {this.onclick=null}" alt="" />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43:00

以下的是摘要。。。。
老浙广的回味故事



 冲寝等不好的风俗??
  
  我认为冲寝很好呀,至少可以让出生牛犊知道怎么做人,这是我们浙广人进入社会的第一步。
  实际上学校搬到下沙以后,校领导遏止了冲寝的遗留下来的习惯后,新来的学生嚣张放肆,最典型的食堂打饭都不知道排队,看人眼神不端庄,以后如果这个样子出去混社会,实在是丢我们学校人的脸。
  
  如果冲寝不好,北广何以得以延续呢?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43:00

  也是那年的10月,下着雨,我第一次来到浙广,
  想念那辆穿梭在狭小舟山东路上的816(不知道对吗?很久有点忘了)
  永远怀念那个美丽的城市 那里的西湖 龙翔,银泰…………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7 16:45:00

2003年5月,天气已经开始变的闷热。漂漂和V1来我家的时候总是吵着要开空调,然后在一扇小电扇的吹拂下开始准时收看兰色生死恋。漂漂流下不值钱的眼泪。我们每天去东路吃价值3块钱的面条。
  
  
  
   2003年5月,漂漂离开杭州,离开东路,离开浑浑噩噩的生活。
  
  
  
   2003年5月,V1在寻找和桥梁之间的距离,也在寻找自己开始新的生活的借口。没有心情工作。因此负债累累。
  
  
  
   2003年5月,我整天在电脑前发呆,看各式各样的人跟我发莫名其妙的牢骚。胡乱敲打键盘拼凑莫名其妙的文字应付我的毕业论文。因为不懂英文而论文规定题目摘要以及关键词要中英文对照,用盗版下载的金山词霸逐字翻译出诸如after-morden-times(后现代)的鬼话。
  
  
  
   反正是说到底,5月的一切都乏善可陈。作为一个即将回校然后正式被母校带着殷切祝福一脚踹出广专校门的准毕业生,实习完毕,没有工作,并且在这段所谓的难得学习阶段被现实打击的伤痕累累。
  
  
  
   我带着我仅存的一丁点可怜的理想和自以为是的自尊辗转于杭州的交错街道之间,才发现每一个角落的人都在自得其乐的生存着。
  
  
  
   2003年5月。徘徊无常,迷茫无踪。
  
  
  
   5月24日晚上,我把放寒假前回家的最后一天拍的一盒带子配上那首叫《久违的事》的歌剪成一段4分多钟的作业充当毕业作品了事。里面充斥着离校前仓皇离去的狼狈和2003年春节前杭州诡异的寒冷及孤独。琐碎的镜头不厌其烦地描述着一个广专一年一次的主题。不仅不新鲜而且略显晦涩。镜头推出在考完最后一门沈贻伟老师的《记录片创作》后残留在课桌上的空白试卷,还有小心在黑板上写下的矫情语句:“别了 我的爱人。别了 我的青葱岁月”。还有现在已经被拆了的食堂外面一大溜的水池。我们拖着箱子匆匆离去的背影。
  
  
  
   却在看这些的时候,险些流下不值钱的眼泪。
  
  
  
   2000年9月10日。始业教育。劳动。军训。还有中秋夜在广专风雨棚的那个晚会。206。402。一台电视机和爱多VCD。这些都作为一个个符号,同那些相片上的笑声一起,横亘了我在广专的整个生活。
  
  
  
   又一轩。现在已没有名字的川菜馆。我们在那里吃呛出眼泪的水煮鱼,喝西啤,吹牛,聊天,谈恋爱,开老乡会,每次都是咧开嘴开心地笑,露出沾有一两片辣椒皮的牙齿。
  
  
  
   现在已经拆掉了的“人快乐”,好吃而便宜的炒螺蛳。深夜装载我们发不尽的牢骚和聊不完的话题,就着廉价而丰盛的炒菜,一杯饮尽寂寞的苦涩。
  
  
  
   还有校园松树林里的月光,西莆园甬道的葡萄架,操场旁的看台。再也没有人在上面谈有关音乐和理想,有关爱情和向往。
  
  
  
   男生寝室放着“爱你爱你”哇啦哇啦的音箱,夜里冲凉水澡时鬼叫一样的呐喊和着向对面声嘶力竭的表白。在记忆中越来越远。
  
  
  
   女生寝室水房经久不息的流水声,好象永远在洗衣服的勤劳的处女们,永远不会空闲的狭小而阴暗的冲澡房,和永远也排不完的“206,洗澡”。
  
  
  
   是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生活了。夜晚睡不着走出门总会看见作郁闷状的小心V1和66,大家凑在一起彼此询问没有答案的问题,喃喃自语或者拿一本什么书来看。也总会听见抱着电话蹲或坐在地上打电话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日常再平常不过的琐事。偶尔会有人在哭,肩膀抽动看起来萧瑟的样子。回荡在深夜的走廊上。经久不息。
  
  
  
   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生活了。半夜里的骚扰电话。整个寝室的卧铺长谈。淡淡的忧伤,很多的矫情。深夜醒来听见的一声叹息和隐隐抽泣。清早搪瓷脸盆碰撞的交响。
  
  
  
   拥挤的水房。拥挤的寝室。拥挤的衣柜。拥挤的桌子。连同我们纷繁芜杂的三年日子。一哄而散。
  
  
  
   广专门口的围墙被拆掉。西莆园被袒露在车来人往的路上。灰尘四下里纷飞。西莆园也早已没了以前的繁华。曾经清晨的雾霭。曾经被垫在头下的那本书。曾经绿色的阳光。在被一览无余后终于消失殆尽。剩下的是被留下给树大的空荡荡的草坪。和一个有着太多故事的校园。
  
  
  
   00没有传说。也没有奇迹。除了一次男寝全范围的群架甚至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记住的事情和人。
  
  
  
   仅仅因为是广专在这个校园的最后一届,也因为见证了广专以及东路有史以来最大的改变。我们将被铭记。
  
  
  
   在听沈庆的一首歌的时候,发现它不是我很久以前所听到的“岁月”。他说很多人走近很多人走远很多人远隔天涯却永永远远。
  
  
  
   但愿。
  
  
  
   2003年5月28日
  
  
  
   小查于小小阁楼朝南的窗下
  
  
  和广专的恋爱

rgbufwvtkd 发表于 2005-11-18 13:17:00

完全没有时间看

后菜鸟 发表于 2005-11-18 15:53:00

蛤蟆你应该了解
发那么长的东西在这里,是不太会有人看的
真不知道你的出发点是什么...
也许,你仅仅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博客了

蛤蟆 发表于 2005-11-18 23:27:00

我要求不高....
反正这些东西也不花时间

morefree1985 发表于 2005-11-19 10:23:00

顶就一个字

鸭血粉丝汤 发表于 2005-11-19 14:48:00

我是广专人。。。。。传媒给我没关系。。。。。

鸭血粉丝汤 发表于 2005-11-19 14:51:00

冲寝是一件好事情。。。真的。。。除去体罚等各种因素。。。。新生应该用另外一种方式体验什么是社会。。。。
经常碰到03 04的小鬼要收我做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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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完整版本: 【乱】浙广百人百味——在浙广深呼吸的日子